中國立體聲撰稿組 九月中秋特輯 —— 人玩耳機，還是耳機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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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五月的梅雨季节，连绵不断的阴雨让本就客人少至的作坊更是生意萧索。我正坐在店里百无聊赖，忽听的门外有人痰嗽一声，问道：‘这里可是做玉器的陆待诏家吗?’我抬头一看，只见走进来一个头戴四方平定巾，身穿玉色直裰的苍髯老者。腰间坠着一个玉牌，其色如酥。凭我自幼做玉的眼力，虽不及细看，也知是块上好的于阗美玉。我连忙招呼道：‘老员外，小子贱姓正是陆，您是想做玉牌，玉坠？还是想给宝眷琢个玉簪、玉环？ 小子各色人兽花鸟，时新花样皆会，包您满意。’那个老者闻听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小包袱，说道：‘这里面有一只玉簪，一块玉牌和两块籽料，我不要你的料子，就用这两块玉料依样各做一只簪子，一块玉牌。或者待诏手艺高超，能做出比这两块更好的样色也可自便。如能做成必有纹银二十两相酬。这里有一两定钱, 老朽一月后来取，余银到时定当奉上。’，说罢，不及我再细问，竟放下一两银子和包袱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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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亲娘祖宗，一般做个簪子，就是极繁的花样，也不过几钱银子，二十两纹银，不吃不喝我也得赚上几年。不知道这是哪路的财神爷显灵给我送来个这么个大财主。等我打开包袱，拿出几样东西细看，却傻了眼。先说那簪子，是柄水仙簪，本来玉兰、牡丹、水仙等花色都是玉簪中再常见不过的，但这个水仙簪搭眼粗瞧，险些看做一株活生生的水仙花，再到细看，用的料子温泽柔润，绝无瑕色，就是皇家制玉选料，此种成色中也是少之又少的精品。更让我为之目眩的是这簪子的做工，玉器行内都知道，做玉无非是捣沙、研浆、开玉、扎碢、冲碢、磨碢、碢堂、上花、打钻、透花、打眼、木碢、皮碢几道工序，越是好玉其质地越坚硬，普通刀具难当雕刻，所以必须用碢具沙碾才能在玉上琢碾出各种花纹形刻，但这柄水仙簪茎枝细如毫发而连绵不断，花头饱满肥厚而又纤毫毕现，娇颤欲滴之态仿佛一朵正在怒放的活水仙，最绝的是茎叶上竟然还有一滴露水垂垂欲滴。这么细腻逼真的做工绝非是用碢具这种粗苯的工具可以做到的，更像是用刀子雕刻出来的。再看那个玉牌，正面是梅妻鹤子图，鹤似啄水梳羽，不仅毛羽栩栩如生，形态更是出凡脱俗，梅花也是如摇如曳，迎风傲立，而最匪夷所思的，梅花竟是鲜红的，其色如血，绝非染料可做。我沉思了一会，不禁脱口而出的惊叫起来：’尸古！’

原来，古玉中有一种极品，据说是所藏之地临近尸骨堆，由于尸血经年浸染，血色入玉，因此又称血沁。我家祖辈做玉器行当，这尸古玉也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有见过。而这梅花竟是借着玉中血色雕刻而成，不仅让人惊叹心思绝妙，更让人惊叹的是雕玉之人对玉料勰里如此清明，雕刻之初竟已就玉内脉络了然于胸，真是神乎其技。再看玉牌的背面，写着四句诗文：清形已入仙经说，冷格曾为古画偷。数啄稻粱无事外，报言鸡雀懒回头。也是笔力虬劲，颇有大家风范。我不禁委然椅上，这样的鬼斧神工，漫说让我做，就是依样画葫芦也是万万不能的。更不用说在这活灵活现的工艺之上，透出的那股子弃世绝俗的高雅之意，绝非仅凭技艺所能所为之，必诗书大家之心胸意境方能得之。而那两块玉料，也是一块上好的于阗白玉和一块尸古玉，多半是和这簪子、玉牌是同一块料子上出来的。仅这两块玉料，也能值纹银千两，如果做坏了，就算把我这小作坊和祖坟一起卖了，也难以抵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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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淫雨依旧绵绵。每日一有空闲，我就拿着玉簪和玉牌仔细的端详。这一月来我茶饭不思，辗转难眠，工钱之事早已被我抛诸脑后，我只想知道如此惊世骇俗的玉作，是用什么技法雕刻出来的。转眼就到了和那位老者约定的时日。这天我正坐立难安，就见那个老者姗姗而入，进门也未寒暄，就径直问道：’陆待诏，可做得了吗？’我急忙起身唱了个肥喏，窘然道：’小子着实无能，此等神工宝物，实乃小子生平所未闻未见。’老者似早已知晓了 ，并未有任何不悦，只说到：‘既如此，就将几件东西还给老朽吧？’我踟蹰半晌，才说道：’小子冒昧，有个不情之请还万望老丈赐教，不知这两件宝物是谁人所做？’老者说道：‘此两件东西，乃我一相熟故交所赠，他也是一个做玉惯熟的行家，可惜后来遭人陷害吃官司丢了性命,至于名姓，实非常人所知，不说也罢。’我心中大失所望，只好又问道：‘那老丈可知他是用何法制玉，其中奥妙，小子实在堪不破。’老者说道：’我与他相交日久，倒是略知一二。’我心中大喜：‘说道，老丈稍待，小子略治薄酒茶果相待’

我去间壁打了一瓶好酒，又略备了几样下酒小菜，关上店门和老者边吃酒边细谈起来。老者说道：‘据我所知，他对选玉极其考究，所谓玉有五德，仁、义、智、勇、洁。君子比德于玉，无故玉不去身。故而选玉如君子小人之别。玉料之优莠乃根基之所在，五德不全，则制玉如为无米之炊，此一要也；如于阗、蓝田、独山、岫岩之玉虽多有上品，但其色分五彩，又有温润瑕玷之别，其余如罐子玉、石类玉之类更不足取，制玉者不可不察，此二要也；人有经脉，玉有勰里，制玉如为师者，应因材施教，顺势而为，不可逆其本性而为，如此纵有美玉，也难成佳品，此三要也。凡制玉之人，此三要不可不知。’我说道：‘老丈之言多有裨益，但此乃泛泛之谈，为人所共识，玩玉之人摸索几年有何不知？但观此两件器物，其琢碾之法与常人似大有不同，不像用碢具沙碾之法所做其中刻画运转，透刻曲折，皆有匪智，似用刀为之，又不知此种奥妙为何，还望老丈细细赐教。’老者捻须笑道：‘待诏聪慧，竟能看出关窍。其中机巧，老朽虽略知一二，但纵如待诏之本事，也需日夜传授，年余方能略窥其中奥妙，如欲登造化之极，则需经年不辍，且看天资之高下了’

听到这，我不禁离席整衣跪倒，说道：‘如不嫌小子资质愚陋，小子情愿拜老丈为师，衣食供养如奉父母，万望老师开恩。’老丈将我搀起，说道：‘待诏既有如此诚心，老朽又何敢惜力，此后一年，可闭门拒客，一心延授。’听到这里，我大喜过望，把酒席撤掉，摆上香案正式拜师，行礼之后，老师从袖中摸出一个玉匣，打开玉匣，从里面拿出一柄刻刀，双手郑重的递给我，说道：‘本门制玉之法，皆由此刀而来，今日授予汝，需勤勉习之，不可懈怠。’我接过刀来，仔细观看，刀身上刻着两个字——‘锟铻’，我不禁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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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湿润的季节终于过去，我和师父开始了学习过程。首先师父让我搬来十几个大箱子，里面有绘画，书法，瓷器，漆器，木雕，骨雕等等，都是大家的真迹或临摹，每日就给我讲解其中的气韵生动，骨法用笔之妙及应物象形，经营位置之奥，但每当问起如此多价值连城的文玩字画从何而来，师父从来闭口不谈。第二就是每天用锟铻刀教我在不同的玉料上练习如何顺应玉石的脉理进行雕刻。玉石本来质地极坚极硬，刀具万难堪用，但用锟铻刀在师父的指点下，却如刻木一般玉随刀落，得心应手。转眼一年过去了，就连我都感到了自己在制玉技巧上脱胎换骨的变化，但心中的疑团也越来越重。这一年来，虽然和师傅朝夕相对，情同父子，但每当问及师父名讳，来历，特别是这锟铻刀的由来，师父总是绝无半句透露。特别是这锟铻刀，我们制玉行的人，没有不知其名号的。

青藤老人有诗云：略有风情陈妙常，绝无烟火杜兰香，锟铻锋尽终难似,愁煞苏州陆子冈。说的就是他的挚友，制玉圣手陆子冈和他的制玉神锋锟铻刀。后来陆子冈因在献给万历爷的龙头玉雕的嘴中留下自己的款识被人识破而惹的龙颜大怒，最终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而我的名字，就是家父临终前给我改的，意思就是取陆子冈名讳的谐音，照理说，这名字本身大不详，但父亲固执如此，还说将来自见分晓，我也只好如此。而那柄锟铻刀却再也没有人见过，只留了一个个动人心魄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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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八月初一，刚吃过晚饭，师父把我叫到他的房内，郑重其事的对我说，‘子刚，我当初与你的那块于阗白玉的籽料可还在吗。’我说道：‘师父所赠，徒儿怎敢乱弃。’师父点点头，又说道‘既如此，你就用半月的时间，雕个玉牌算出师礼送我吧，师父与你相处一年，也到了缘尽的时候了。’我听了不禁大惊，说道：‘师父再造之恩天高地厚，徒儿正思无以为报，唯有为师父尽孝方能略报绵薄，师父怎么说要走呢。’师父说道：‘天下之事，皆无永聚不散之理，师父有事今夜就要离开，带到仲秋月圆之夜，我自来见你最后一面。’说罢站起身就走，我怎么肯依，拉住师父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松手，最后师父推了我一跌拂袖而去，等我起身再追，师父已不见了踪影，茫茫夜色只留下我的哭喊

此后的半个月时间，我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雕刻这块玉牌上，思来想去，最终玉牌的正面以月下圯桥三进履为图，背面辅以刘梦得诗文：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万古到今同此恨，闻琴泪尽欲如何。不具款。图、诗皆为感念师恩之意。唯有月轮我没有雕刻完，我要等师父来的那一晚。仲秋转眼就到，扬州城的夜晚久违的热闹起来，各家各户携老扶幼出门赏月看灯。我推掉了所有亲朋好友的邀请，在小院内摆了一桌好酒好菜，屋门大开等着师父的到来。戌时，只见师父一席道袍飘然而入，我连忙跪倒拜见，师父笑道：‘徒儿不必如此，起来吧。’我把师父让到上座，倒上酒，还未开口，师父先说道：‘玉牌可做就了吗？’我连忙将玉牌奉上，师父看了看，说：‘做工、意境、字画皆甚好，只是这月轮……’我连忙把话接过去：‘师父有所不知，月魄虽圆，却有兔影，我正是要待今晚月圆之夜，细观兔影，然后在师父面前用阳凸阴刻之法完成这月亮最后的雕刻。’师父听了哈哈大笑：‘如此可谓不负师父心血了。’我刚要捉刀，师父却说道：‘且慢，你可知师父的姓名吗？’我摇摇头。师父说道：‘你把师父给你的玉簪和玉牌拿来。’随后又说道：‘你透过月光看这玉簪花头的露珠之内可有什么？’我一肚狐疑的对着月光仔细的观瞧，忽然发现在这露珠之内似有小字，再细看，里面竟然刻着纹头小款：子冈。我惊讶的叫到：‘师父，莫非您就是……’师父说道：‘不错，我就是陆子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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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要问下去，师父摆摆手，接着说道：‘当年我还是学徒时，师父教我，制玉匠人本九流之末。正因此，凡玉之上，不分帝王贵胄所托，皆应留匠人款识，此乃我辈身卑骨傲之意，因此，不论是谁人所托，为师都会在上面想方设法留下款识。但款识如何留，留在哪，却又碍着与物传神的工法，因此为师才效仿宋人遗风，在玉上留下隐款。为师二十余岁就名满天下，多少文人雅士愿以珍奇字画来换我一个玉雕，后来被万历爷招进宫去，专侍皇家。皇家御用之物，留款本大不敬，为师却不愿因此苟且，绞尽脑汁留下款识。后来有一次为师奉诏雕了一枚百骏图的玉戒，在其中一匹马的眼中留下了款，不想有一日皇上在对灯赏玩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其中的奥妙，皇上本想杀我，但又怕担上量小气窄之名，因此故意让我雕了一个玉龙，龙乃皇家象征，一丝一毫不可马虎，为师最后穷尽心血，在龙嘴上颚的一颗牙内雕下了隐款，不想万历爷也是聪明异常，他让人为玉龙铸模，然后又命人把模具拆解一一细看，最终还是发现了，龙颜盛怒之下，为师被满门抄斩，幸亏当时我的好友徐文长穷尽人脉，最后打点了当时的内阁首辅方中涵，最后才用偷梁换柱的法子，说我狱中染了牢瘟而死，找了个和我长的相似的死囚犯蒙混了过去。可怜我一家十几口，却都惨遭弃市，其中就有我的儿子。’说到这里，师父哽咽起来，我也默然无语

良久，师父才又说道：‘当时我万念俱灰，无心再娶，你的爷爷，同时是我的好友——制玉名手贺四。不忍我绝后，就把家中幼子，也就是你的父亲过继给我，改姓了陆，以继我陆家香火。’我听到这里，不禁问道：’那为何父亲要给我改名子刚呢，岂不是与您的名字犯讳。’师父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手艺匠人历来地位卑下，如为师这样名号为世人所知的，如无几代人相继，不过数年就不为人知了，因此手工匠人多有子孙数代用一名号的，这也是你父亲的一片苦心。’听到这，我心中五味杂陈，说道：‘如此说来，师父您就如同我的亲太公一般了，留下让孙儿为您养老尽孝可好？’师父，不，应该是我的太公说道：‘万历爷虽早龙御归天，但为师终究是个受刑已死之人，久居毕生祸端，我将这一生绝学传你，也就不枉我陆家与贺家两家的名声了。’沉默了一会，祖公又说道：‘孙儿，你就给太公雕完这玉牌做个最后的留念吧。’我含泪点头答应。雕完后，我将锟铻刀还给了太公，太公却用力将锟铻刀一断为二，我惊问何故，太公却说：“世上哪有什么锟铻宝刀，这刀本就是普通铁器，所谓锟铻制玉，不过是洞悉玉的脉络勰里之后，能顺势而为，玉自然就应刀而落罢了，世间万事万物，无非此理，这才是我们陆家的制玉秘籍，切记切记。’我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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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之后，子刚制玉之名早已传遍大江南北，世人皆言，子冈之玉世所难求，凡具子冈、子刚、子刚制三款，皆为陆子冈制。再过数年，乱贼张献忠攻破了京城，崇祯爷吊死在了煤山的歪脖子树上，而后，满人鞑子又入关做了皇上，天下大乱，无人再知陆子刚，偶有人言及，陆子刚为了避祸改姓了臧，去了浮梁。顺治朝时，传闻有人将一块圯桥三进履的玉牌献给议政大臣苏克萨哈，苏克萨哈疑为子冈牌又转手献给了皇上。传闻顺治皇上一次仲秋之时，对月赏牌，偶然发现玉牌月魄兔影之内现子刚二字，一时惊动朝野内外。后顺治皇上龙隐五台山，康熙继位，朝廷选工部侍郎臧应选兼做景德镇的督窑官，后因所督造瓷器深得皇上赏识，三次封赏，臧应选皆辞，皇上亲问缘由，臧应选垂泪奏曰：臣只愿得三进履玉牌，此乃臣先考所遗。臧应选无子，将其将生平所学写成一秘书，内里有绘画、书法、瓷器、雕刻等各种技法审美之要，传给了一个姓贺的义子，而臧应选死后，传闻其墓中陪葬之物，有三进履子刚玉牌，尸古玉籽料各一块。其后，此位贺姓义子不知何故改姓为唐，后生一子名曰唐英。唐英历康、雍、乾三朝，后任督窑官，其所仿古，创新之瓷，兼得中华审美之大成，史称‘唐窑’。后唐英卒，所遗无它，唯秘书一册不知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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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讲完这个故事，坐在对面的老杜和祥子长大了嘴巴半天没合上，好一会才说道：“扯淡吧你，让你说耳机，你扯这闲篇子有什么用，又有谁乐意听？”我笑了笑说：“谁说没关系呢，外行听热闹，内行听门道，所谓耳机这个小玩意，玩法也无非像选玉一样，是从选一个三频健康，潜力充足的的好耳机起步的，切忌越级秒杀等不切实际的妄想。耳放、音源的搭配就如制玉一样，尽量做到顺应耳机的风格来进行搭配；周边线材，避震，电处等周边的选择，则应像为玉做边饰一样，视系统情况量力而为，否则就成了喧宾夺主。而如何搭配一个好的耳机系统，除了自己多听之外，最好是还有一个陆子冈这样的好师傅带你少走弯路。最最重要的是，自身对于审美造诣的提高，不止是音乐，而是善于发现和总结各种艺术形式中美的规律。音响这个东西，于我们祖先遗留下来的美的事物中，不过是旁枝末节的这么点道道，明白了就是玩耳机，否则就会变成被耳机玩，穷尽财力精力而得不到好声音，其中道理其实不知早被多少人说了多少遍，只不过有人听的进去有人听不进去罢了，哪有我讲的故事有意思，全靠一个字，悟。”老杜和祥子连说放屁胡扯，拍拍屁股走了。我叹了口气，从厨子里拿出一个尘封已久的玉匣，打开之后，里面有两截早已锈迹斑驳的断刀，和一本纸色古旧的册子，断刀之上隐隐还能看出两个字——锟铻

chestnuts

在玩与被玩中轮回

StevenTam

每次看到别人的故事，都觉得非常有趣